33 信念與羈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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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亡瘴氣流竄,就算是有魔術防護的魔術師,也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如硫酸般腐蝕人肺部的惡毒。
並沒有喪失掉人性的安娜,見到了這慘絕人寰的場面,說不出話來。
這就是聖杯戰爭給這個城市帶來的慘劇嗎……本想著要保障人理,卻造成這樣的後果,就算不是自己親自動手的,她也感覺自己的雙手沾滿了共犯的罪惡。
而一旁的梁文已經召喚出黑霧,眼下Saber的Master已經昏迷,安娜也沒有Servant,他必須一人保護兩位Master,並沒有餘力去做其他事情。
他流了幾滴冷汗,暗想著他們就這樣趕了過來,到底是否明智?
捷伊在大樓上的電視牆顯示出她的樣子,碩大的LED螢幕搭配上詭異的畫面,非常地抓人眼球。
她忿忿不平地看著Assassin。
「你這傢伙……」她的聲音從廣播器傳出,非常大聲,似乎比她預想得還要宏亮,捷伊自己也嚇了一跳。
然後她才稍微放低聲量,繼續說:「你這傢伙從一開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吧?居然就這樣一直把我蒙在鼓裡,也太可惡了吧!」
面對這種看起來很龐大的存在,Assassin看起來完全無視這面突兀的電視牆,也不在乎震耳欲聾的責罵聲,應該是打定主意不理她了。
反倒是常渺這邊有些受不了。
「小姐你這是大範圍物理攻擊啊……」他摀住耳朵說。
捷伊聽到便臉紅地噤聲了。
等到現場安靜下來,常渺這時候才有能力仔細觀察對方的樣子。
本來還在打量Assassin的姿態,他的眼光卻馬上被Servant身後的存在吸引住;紅色魔劍散發誘人的魅惑魔力,使他完全沒注意到這柄妖劍殘忍地插在年幼人造人的胸口上。
常渺被魅惑了!
他口水直流地不自覺往前踏了幾步。
「給我……我要那把劍……」
Caster感覺自己已經看不下去了,他解除靈體化以後先是慚愧地掩面,然後無奈地彈指,解除了常渺的魅惑狀態。
梁文比較禮貌地忽視了這一幕,安娜跟捷伊則對正在擦口水的常渺表示明顯的鄙視。
Assassin則是想著……
在這場聖杯戰爭中,終於有懂得欣賞公主美麗的正常人出現了!
「看來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欣賞這美麗的存在。」他滿意地笑著點點頭。
突然因為奇怪的理由被怪人接納了;常渺也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,居然打開了與Assassin溝通的橋樑——不太好的那種。
原來還因為被魅惑,而有些不好意思拍著頭的常渺,這才看清楚了飄浮在空中的白髮少女……
不是別人,正是提莉亞;那個跟在Archer身旁的小女孩。
他回想起那晚與Archer交心的啤酒香,以及在河堤旁那場不太開心的交手。
雖然與Archer只有數面之緣,雖然他們之間的結果並不愉快,但常渺還是很敬重那位堅持著自己的矜持、直到最後都貫徹自身信念的英靈。
也許他們並沒有辦法互相認同對方的理念,卻也意識到彼此都有著類似的地方。
而跟在Archer身後蹦蹦跳跳、有些畏縮的那個人造人小朋友,那個Archer曾經誓死保護的Master,現在正胸口插著半個人長的魔劍、表情痛苦地被吞食著魔力。
他心裡一把無名火被點了起來,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麼憤怒。
半個百前市都陷入災厄之中,常渺卻在為曾經是對手的提莉亞,她不幸的遭遇而怒火中燒。
同樣被家族賦予期望,卻又被無情地拋棄,他在人造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。
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……」常渺壓抑住自己的怒火,質問著Assassin。
Assassin聽到常渺的發問,疑惑地歪著頭。
「你的問題是什麼?」
可惡,這傢伙居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!
常渺手指著提莉亞:「你……你為什麼要做這麼殘忍的事情?」
Assassin轉頭看了看。
「這很殘忍嗎?」
他語氣真誠地問著常渺:「我問你,你會去在意食物的感受嗎?」
面對這個問題,常渺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「你們在進食的時候,有考慮過那些生物的想法嗎?你們在眷養動物的時候,有在乎過他們的感受嗎?」
雖然不太可能……但常渺忍不住問道:「你……該不會是素食主義者、或是動物保護團體的成員吧?」
「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,我只是想說明一樣道理:『公主在用膳的時候,並沒有興趣去思考食物的想法。』」
Assassin笑著補充。
「而這個人造人正在被公主攝食中,所以她的軀體才沒有因為吸收過多Servant的靈魂而提前崩壞;如果你在意這個人偶的性命,反而應該要感謝我們才對喔。」
「你說什麼鬼話……!」
Assassin豎起一根食指,打斷了常渺的話。
「不過要我說,」Assassub話鋒一轉:「在意別人的性命這種事情,也只不過是一種偽善而已。」
偽善嗎——
常渺咬牙:「偽善也好,總比你這種純粹的邪道……」
Assassin哈哈大笑。
「邪道?不,我這可是正統的王道啊!」
在場的魔術師們,都露出看見極度荒唐事物的表情。
將百前市搞成有如地獄繪卷的元兇,在這裡說著什麼話啊?
「你應該是把自己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還要重要吧?」Assassin攤手說:「既然如此,還將關心投向他人,不就是一種偽善嗎?」
「而我已經決定將一切奉獻給摯愛的公主了,就算要付出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。」
Assassin張大雙臂。
「這才是真正的大善啊!」
「歪理……!」常渺怒吼。
Assassin斜著頭,不解地看著他。
「你既然已經有拜倒在公主腳下的經驗,難道還需要我多作解釋嗎?」
說到一半,Assassin看起來像是突然領悟了什麼,用拳頭敲了一下手掌。
「啊!因為你沒有執掌過公主的劍柄,才無法理解這種感受吧?所有的生命都變得看起來那麼珍貴,世界因此美好地閃耀了起來。」
他抬頭望向夜空,欣喜地說。
「這個世界上充斥著可以獻給公主的生命,還有比這裡更美好的地方嗎?」
不過我可不會將公主讓給你呢,Assassin低頭小聲地說。
「瘋子……」安娜驚恐地看著這個魔人。
常渺被Assassin吐出的狂言連續衝擊著,精神有些不支。
「……你不惜做到這種程度的意義是什麼?你到底對於聖杯有何種願望……?」常渺扶住額頭艱難地問。
雖然他早就已經預料到答案。
「當然是為了公主。」
Assassin對著七殺天凌行禮。
「她就是一切的意義,聖杯只是我小小的心意而已。」
常渺閉上眼睛,點點頭。
他並非同意了Assassin的做法,只是單純地了解到,自己到底該怎麼做而已。
心無旁顧、只為了滿足自己的摯愛,Assassin那種不在乎別人想法的生活方式曾經讓他嚮往,但他這時候才明白,這種人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。
他過去以為自我價值就是追求別人的認同,直到他參加了聖杯戰爭,才發覺到想要被承認之前,必須先重視其他人的想法。
所以他認同了安娜的願望。
而現在,他又面對著無視所有人目光而活的Assassin;他無法認同Assassin的理念,就像是Assassin也完全不在乎他人的評價一樣。
因此,他沒辦法容忍Assassin的存在。
這與Assassin做的事情無關,也與他自認為的正義無關。
「我必須在這裡打倒你。」常渺下定決心。
學會了怎麼認同別人的他,這次必須否定Assassin的所作所為。
為了他自己。
「屁話那麼多幹嘛?」Caster從背後踹了他一腳,常渺差點往前跌個狗吃屎。
該死,心裡的想法好像都被自己的Servant聽見了,常渺有些惱羞成怒地看著Caster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「只不過是隨處可見的惡人而已,解決就完事了,我一樣會在後面支援你,你就儘管上吧!」
聽見Caster的這番話,讓常渺不禁笑了出來。
這傢伙,雖然嘴上不饒人,但卻意外地讓人覺得很可靠啊……
常渺轉頭面對那個猶如「死亡」本身的存在。
「啊啊——決一勝負吧,Assassin!」
※
戰鬥系統說明
◆常渺
魔術迴路/質:C
魔術迴路/量:C
【魔力】90
【恢復】30/天
【最大使用】30(量) +50(Servant魔力A)
※一道令咒
【Class】Fake Caster
【真名】常渺
【數值】筋力:E
耐久:E
敏捷:B
魔力:C
幸運:B+
寶具:D
【體力】100
【戰鬥】120
【攻擊】6D10傷害
【速度】40
【被動】固有空制御:可以操作空間曲率。
反曲率場:迴避三倍,所受傷害減半,飛行兵器無效。
Double Gravity:戰鬥+40,傷害+2D10。
(以上被動技能的戰鬥與攻擊均已加算)
【主動】緊急迴避:1回合,迴避對方所有攻擊。
Triple Gravity:敵方一回合行動不能。
【禮裝】銥鋨合金球:對敵方單體攻擊。戰鬥×2,造成傷害20D10,消耗魔力2D10。
抗G力禮裝:敏捷加倍(已加算)。
結界增幅器:半徑10m的敵方戰鬥-40,傷害-2D10,消耗魔力2D10。
【Class】Caster
【真名】阿斯克勒庇俄斯
【數值】筋力:D
耐久:D
敏捷:B
魔力:A
幸運:D
寶具:A+
【寶具】仿藥・無用的冥府之悲嘆:對自身除外我方全體賦予根性(1次),弱體無效(1次),每回合體力恢復100(3回合),消耗魔力4D10。
【代理Master技能】
醫神EX:治癒單體角色60%體力,並賦予弱體耐性。
阿波羅之子A:1回合,封印單體寶具,我方全體戰鬥+50,傷害+3D10。
弄蛇術B:1回合,我方全體戰鬥+40,弱體狀態解除,傷害+2D10。
◆七殺天凌
魔術迴路/質:B+
魔術迴路/量:B+
【魔力】360
【恢復】0/天(不會自己產生魔力,只能藉由傷害他人來吸收靈魂中的魔力)
【最大使用】60
※三道令咒
【Master技能】
魅惑:見到此劍劍身的人都要做魔力判定,七殺天凌擲骰1D60,對手擲骰1D(魔力質大小),如果小於七殺天凌的數值,則被魅惑一回合,曾經抵抗過的人之後不需再做判定。
魔力吸收:對單體造成傷害時,吸收同等的魔力量。
治癒:對單體恢復50體力。
【Class】Assassin
【真名】婁震戒
【數值】筋力:D
耐久:C
敏捷:A+
魔力:B
幸運:B
寶具:B+
【體力】300
【戰鬥】360
【攻擊】18D10傷害
【速度】75
【被動】氣息遮斷EX:每個回合都算奇襲,奇襲時戰鬥+100。
騎乘B:有騎乘物的情況下,戰鬥+40,傷害+2D10。
單獨行動EX:失去Master的魔力供給也可以行動。
戰鬥續行D:受到致死傷害,結算傷害後恢復體力至20%,一次。
聖杯的魔力:黃爛武術以及不二打可以無限次使用。
(以上被動技能的戰鬥與攻擊均已加算)
【主動】心眼(真)A:1回合,迴避所有傷害。
黃爛武術A+++:1回合,戰鬥+125,傷害+7D10,傷害判定+1D11次(每回合發動)。
【寶具】不二打:對自身賦予無敵貫通狀態,造成傷害+4D10,消耗40魔力(小聖杯供給)。
月 Involve: 0 In幣 | 總 Involve: 260 In幣
「糟糕……」看著血肉橫飛的常渺,Caster不禁咋舌,連他都有些懷疑常渺是不是死定了。
不過不管怎麼樣,還是要先救看看再說。
「Resurrection FloatHades——!」
血紅色的水珠從大氣中憑空而出,然後一齊湧向血肉模糊的常渺。
「嗯?」Assassin不知道這是什麼招術,往後退了開來。
雖然狀態非常慘烈,但最重要的頭部似乎避開了被直擊的命運,常渺破破爛爛的身體在Caster寶具的幫助下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非常快地開始癒合。
「喔——?是這種類型的Servant嗎?」七殺天凌饒有興致地說。
常渺被水珠拉扯到後方,Assassin雖然看起來像是緊盯著被移往後方的傷員,其實他正在以自己的特技觀察著眼前的Caster。
Caster快速檢查常渺的傷勢,經過緊急處理以後,生命跡象看起來還算穩定,不過似乎是受到了太過強烈的衝擊,暫時醒不過來。
看到Master應該沒有沒有太大問題了,Caster肩膀放鬆了下來。
「一時半會應該醒不過來才對。」他診斷說。
一拍。
Assassin毫無徵兆地移動,瞬間出現在Caster身旁。
眼見對手受到再起不能的傷害,Assassin當然沒有放過對手的意思;而他現在的目標,正是可以救活致命傷者的Caster。
一時間所有東西都進入了慢動作。
「Caster——!」安娜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句。
捷伊忙著制伏活屍群,聽見安娜的尖叫才注意到事情的發生。
梁文與黑霧一起往前衝,想要阻擋Assassin,但顯然跟不上後者的動作。
貓逐漸轉醒。
Caster轉過頭去,只見到Assassin已經將拳頭收束在腰間,再度擺好架式。
接著,無情的連續重拳揮出。
英魂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