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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Archer已經被策反的Caster,在Archer突如其來地猛攻下被迫遁入地底,銷聲匿跡,身影沒入他那不見天日的地下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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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後是與戰神Lancer的盛大決戰。激烈的戰鬥中展現的是Saber的軍略、Rider雷厲風行的戰馬衝擊、以及Assassin悄無聲息的滲透。
最終,Lancer在三人的圍攻下轟然倒地,祖魯的神話終結。
6
共同的敵人消失,意味著決裂的開始。Saber與Assassin的視線在空中碰撞,火花四濺。獨裁者與革命家的理念,從一開始就水火不容。
7
被理想蠱惑的弓兵,遵從暗殺者的唆使,與疾馳的少年王者同歸於盡。
8
城市的天空逐漸染上陰沉的灰色,無形的思想如瘟疫般蔓延——那是Assassin的對國寶具『無產階級革命』正在侵蝕整個國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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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此,舞台之上,僅剩兩人。
高盧的征服者,羅馬的獨裁者,Saber凱撒。
赤色理想的革命家,沙皇俄國的暗殺者,Assassin列寧。
所有的喧囂、陰謀與犧牲,都沉澱為此刻的對峙。
兩位史上最著名的煽動家,終究迎來了不可避免的宿命對決。
10 革命槍響
隨著Archer與Rider的同歸於盡,整座城市彷彿也失去了最後的色彩。天空被一層無機質的灰色籠罩,街道上的人們眼神空洞,行動整齊劃一,彷彿被無形的絲線操控。這是Assassin的寶具——『無產階級革命』,正從底層上改寫這片土地的法則,將一切染上他所期望的集體主義色彩。
在這片逐漸失去靈魂的城市中心,兩道身影對峙著。一方是身披赤紅戰袍,眼神銳利如鷹的羅馬獨裁者;另一方則是穿著樸素,目光卻燃燒著狂熱火焰的革命領袖。
Assassin首先打破了沉默,他張開雙臂,陶醉地環視著自己的「傑作」。
「Saber,看看你腳下的世界!一個沒有剝削、沒有階級、人人平等的嶄新國度即將誕生!歷史的車輪正在前進,而你,不過是阻礙在前的舊時代殘渣。」他用那足以煽動千軍萬馬的聲音說道,語氣中滿是勝利者的驕傲。
Saber手按劍柄,臉上帶著一絲混雜著輕蔑與憐憫的微笑。「Assassin,你所謂的『新世界』,不過是一座更精緻、更殘酷的牢籠。你高喊著解放,卻剝奪了人們最重要的東西——身為人的意志與慾望。」
「慾望?」Assassin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「正是無盡的慾望導致了鬥爭與不公!你的羅馬,建立在奴隸的白骨之上;你的榮光,是用無數人的鮮血染紅。我所做的,正是要終結這一切因慾望而生的苦難!」
「傲慢。」Saber的聲音平靜,卻字字誅心。「你自認為比所有人都更高明,所以你有權力決定他們該如何生活、該思考什麼。你認為人們是可以任由你操弄的傀儡,但他們會哭、會笑、會愛、會恨,也有追求個人榮耀的意志與權利。」
「個人榮耀只是資產階級的虛偽謊言!」Assassin激烈地反駁,「為了集體的偉大未來,個人的犧牲是必要的!當無產階級專政實現時,所有人都將獲得真正的自由!」
「自由?」Saber向前踏了一步,無形的霸氣讓周遭的空氣都為之凝滯。「你所謂的自由,是思想被禁錮的自由?是財產被剝奪的自由?還是……成為你宏大藍圖中一顆隨時可以被捨棄的『棋子的自由』?我見過無數渴望權力的人,但你是最危險的一個,Assassin。因為你將自己對權力的渴望,包裝成了對全人類的救贖。」
他環視著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市,繼續說道:「我確實是獨裁者,我從不否認。我用權力建立秩序,讓羅馬的榮光照耀大地。我讓人民有麵包、有娛樂,讓天才得以施展抱負,讓勇者獲得桂冠。我的帝國或許有奴隸,但至少它允許英雄的存在。而你的理想國呢?」
Saber的目光重新鎖定在Assassin身上,帶著征服者審視敗者的威嚴。
「你的國度裡,所有人都是奴隸,唯一的奴隸主,就是那個名為『革命』的虛假偶像,而你,就是它的大祭司。你並非要消滅階級,你只是想成為唯一的階級。」
「頑固不化的暴君!你永遠無法理解解放全人類的偉大!」Assassin的眼中燃起了殺意,周遭的空間因為他的寶具而發出不祥的嗡鳴。他認為言語已是多餘,暴力革命才是達成目標的必要手段。
「我確實無法理解。」Saber坦然承認,他緩緩拔出了腰間的佩劍,劍刃在灰色的天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。
「因為我,蓋烏斯·尤利烏斯·凱撒,是人類渴望征服、渴望超越、渴望將自身之名銘刻於歷史之上的意志本身!我從不奢求所有人的理解,我只為信賴我的人帶來勝利!」
他將劍尖直指眼前的革命家,宣告了這場辯論的終結。
「你的理想太過沉重、太過黑暗。而我的骰子,早已擲下!」
「Alea iacta est!」
隨著Saber決絕的話語落下,他全身散發出無形的氣場。那就是能扭轉宿命的寶具——『骰子已被擲下』。他身邊形成了一個看不見的漩渦,整個世界都隨著他的行動為之起舞。
「先鋒隊!」Assassin高聲下令,眼神中滿是冰冷的狂熱,「為了革命,肅清舊世界的暴君!」
回應他的號令,灰色城市的大街小巷中,走出了無數面容模糊、身穿制服的身影。他們手中緊握著對英靈而言應是無用之物的現代槍枝,正是列寧寶具所召喚的先鋒隊。
槍聲大作,彈雨瞬間將Saber的身影淹沒。
然而,奇蹟發生了。
子彈詭異地在他身邊擦過,彷彿被無形之手撥開;數名先鋒隊員的槍枝突然卡彈;甚至一塊搖搖欲墜的招牌在此刻轟然砸落,正好擋住了一波最密集的射擊。Saber在槍林彈雨中毫髮無傷,他身形如電,手中之劍劃出致命的弧光,輕易地收割著先鋒隊員的性命。他就是戰場的主宰,是命運的寵兒。
「徒勞的掙扎!」Assassin怒吼,更多的先鋒隊從陰影中湧現,前仆後繼。
Saber的勇猛無人能擋,他的劍術與軍略在寶具的加持下發揮到了極致。他彷彿能預知所有攻擊的軌跡,總能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。
手中劍眼看就要刺向Assassin,卻總是被自殺式行動的先鋒隊阻攔;殺退這群先鋒隊員後,Assassin又靠著職階技能的掩護隱匿蹤跡。Saber只能繼續追擊。
隨著時間推移,他漸漸感到了一絲不協調。
原本的絕對自信、那份能夠扭轉乾坤的確信,正在迅速消退。
一發本應射偏的子彈,劃破了他的臉頰,留下了一道血痕。
他這才驚覺,周遭的世界本身正在排斥他的「存在」。Saber的寶具可以扭轉「命運」,但Assassin的『無產階級革命』,卻是從本質上侵蝕、改寫「現實」。
在這片被共產主義思想覆蓋的土地上,「個人」的突出是不被允許的,「英雄」的偉業是必須被否定的,「運氣」這種偶然更是要被徹底抹殺的虛無概念。在唯物主義教條的指引下,現實的法則本身,正在與Saber的寶具為敵。
「你明白了嗎?Saber!」Assassin的聲音在整座城市中迴盪,「在這片土地上,個人的命運已無任何意義!這裡沒有骰子,沒有偶然,只有無產階級邁向勝利的歷史必然!」
Saber的動作開始變得遲滯。他能感覺到,那股庇護著他的力量正在被整個世界磨耗、粉碎。先鋒隊的槍口不再偏移,他們的射擊精準而致命。很快,他的身上便增添了數道傷口。
最終,Saber寶具的光輝徹底熄滅了。
Saber喘息著,單膝跪倒在地,用劍支撐著身體。他環視四周,從四面八方,從每一條街道、每一棟建築的窗口,數不清的黑色槍口正毫無感情地對準了他。
他敗了。並非敗給了更強的英雄或更卓越的戰術,而是敗給了一種他無法理解、也絕不認同的,冰冷而扭曲的「現實」。
他抬起頭,最後望了Assassin一眼。那眼神中沒有恐懼,亦無悔恨,只有身為羅馬霸主至死不變的驕傲與輕蔑。
「射擊!」
Assassin一聲令下,萬銃齊發。震耳欲聾的轟鳴徹底撕裂了寂靜,火光與硝煙吞噬了那位羅馬獨裁者最後的身影。無數的子彈穿透了他的鎧甲與身軀,將他牢牢地釘死在大地之上。
蓋烏斯·尤利烏斯·凱撒,就此退場。他的命運,終究不敵一個已經被徹底改寫的、不允許英雄存在的現實。
這場聖杯戰爭,再也無人能與Assassin抗衡。
除非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