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 梅莉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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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決定要聯手之後,梅莉莎與貓等一行人,就移動到梅莉莎在百前市的暫時據點了。

  因為貓不需要人類的生活機能,據稱他之前都在百前市四處遊蕩,順便探查地形、靈脈與魔力濃度差異之類的情報,平時就睡在公園裡面,也結交了一些當地的貓群,不過對於貓來說這群同胞並不能發揮太大的作用,畢竟要向牠們解釋何謂聖杯戰爭都有難度,至於把他們當作使魔……貓覺得不是很有必要。

  而大部分時間Saber都是靈體化的狀態,因此也沒有什麼不便。



  梅莉莎的據點在市政府、百前車站之間,可以算是當地的精華地段,交通也很方便。

  她閒適地坐在站前廣場附近的公園涼椅上。



  「你們有先去跟監督者打過招呼了嗎?」梅莉莎低頭問貓。

  貓安穩地坐臥在梅莉莎的大腿上,在旁人眼裡看來非常美好的畫面。

  本來是互相競爭、彼此廝殺的兩人,之所以會那麼和樂融融的樣子,是因為兩個魔術師都並不是擅長直接戰鬥的類型。

  從昨天的交手來看,擅長分析魔術的貓很容易就了解梅莉莎使用的魔術種類,應該都是偏向輔助Servant戰鬥,或者是一些方便生活、提高效率的魔術,畢竟梅莉莎本來的工作就是輔助君主處理各項事務而已。

  而梅莉莎當然也知道阿特拉斯院體系的魔術,那裡的魔術師應該更適合稱作煉金術師,他們不是將所有精力都投入研究之中,就是在製作魔術禮裝。

  沒有必要成為最強,只需要造出最強之物就行了。

  因此才有了阿特拉斯院的七大兵器,這群煉金術師並不是作為達成者,而是從創造者以及使用者的角度,去看待自己的魔術。

  而貓雖然廣義上是屬於製造物一類,但從他的魔術性質來看,應該也與梅莉莎的魔術方向類似,是以輔助魔術為主。

  既然都可以抵擋Servant的A級寶具了,沒有道理會害怕當代的魔術師。

  因此兩人都心知肚明沒有互相傷害的本事,才能夠這樣安穩地相處。

  貓閉著眼睛,很放鬆的樣子。

  「還沒有去見過。這場聖杯戰爭本來就不大正經,沒有想到聖堂教會還是有辦法臨時找人來插手;不過既然沒有什麼問題,我在想還是別跟那群人扯上關係得好。」

  梅莉莎自己也是類似的想法,而且有傳聞說冬木的聖杯戰爭發生了一些糾紛,正是與監督的中立性被質疑以所關聯,還是不免讓人懷疑起這個職權過大的職位,由聖堂教會的人來擔任是否恰當。

  那不然要交由魔術協會的人來管理嗎?

  梅莉莎在心裡笑著搖頭,在時鐘塔打滾那麼久,她還不清楚魔術師這種人的性質嗎?如果說給聖堂教會的人來管理聖杯戰爭有些風險,那叫魔術師來擔任中立監督,根本就是羊入虎口;任何一個正常的魔術師都會在其中動手腳,好讓自己可以獨佔通往根源的道路,用那個接近無窮的魔力,肆意將世界塗抹成自己的顏色。

  而這就是冬木御三家在做的事情;除了只是單純提供靈脈的遠坂家以外,另外兩家都因為有在聖杯製作的過程中插上一腳,而試圖透過這層理解力去影響聖杯本身。

  畢竟魔術就是在竄改世界的法則,本質上就跟作弊沒啥兩樣(雖然花費的工夫並不會更少就是了),可以竄改聖杯戰爭的規則來達成自己的目的,只要是正統的魔術師就一定會去做吧?

  這樣說起來,雖然本次百前聖杯戰爭的由來還很可疑,但如果刨除掉那層疑慮,這次的儀式中立性,也許還比原本的聖杯戰爭更加純粹也說不定。

  梅莉莎克制著撫摸貓的衝動,看著貓悠閒的模樣,她心裡不禁冒出許多想法。

  「嗯……從第一次看到你,我其實就一直想問了。」梅莉莎說。

  「嗯?」

  「你應該是阿特拉斯院魔術師的製造物吧?」

  「對啊。」貓很簡單的回答。

  「幾乎每個魔術師都聽說過你們的七大兵器,我以為那邊的魔術師都喜歡造一些戰鬥力很強的東西說。」

  「毀滅世界有很多種方式,毀滅人類就更簡單了;有單純物理的破壞,也有純精神的摧毀一切,可以無聲無息的殺伐,也可以讓人們心甘情願地墜入無窮的幻想中。」

  貓半睜著眼睛,慵懶地說。

  「而我只是主人閒暇時間,自娛自樂的拙作而已。」

  梅莉莎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,愣在那裡。

  「七大兵器就連在阿特拉斯院裡面都像是傳說一般,也沒有幾個人看過,也許根本就不存在也說不定。」貓笑了笑。

  「基本上那裡的魔術師,大部分還是比較擅長高速與分割思考,製作的東西也大多是用來輔助與證明自己的理論而已。」

  貓說完便呼嚕一聲,又閉上眼睛把頭靠在梅莉莎的膝蓋上。

  「反正那裡的人幾乎都不問世事,只在乎自己的研究,不說我了;我倒是對於時鐘塔的傳聞有些興趣。」

  「呃……哪些傳聞?」

  「為了日漸稀少的資源,或是學院內的權勢,做出的那些骯髒事啊;一方為了延續家族的魔術因子,另一方為了攀權附貴,將子女如同家畜般交易之類的事情;雖然我平時並不太關心這類事情,但我剛好有個很熱衷這類八卦的後輩,而那些從時鐘塔轉入阿特拉斯院的學徒,也很喜歡用這些事情為無聊的研究增加一些肥皂劇的色彩。既然我有機會遇到時鐘塔來的魔術師,不免會想確認一下真相吧?」

  「這些事情確實時有耳聞啦……」梅莉莎尷尬地笑著。

  「不過在我看來,你應該沒有參與過那些事情吧?從魔術師的角度來看,你的同理心有點太強了。」

  貓的這番問話,勾起了梅莉莎的一些過往回憶。

  兩個小女孩開心地玩著扮家家,在兩個幼小心靈裡,他們就是兩位小公主。

  年紀較小的妹妹個性有些害羞,不太敢表達自己的意見,因此小時候都是梅莉莎在主導,妹妹只是開心地接受姐姐所講的故事。

  在扮家家的故事裡,兩個小女孩都成長到足以獨當一面,甚至接受了眾人的仰慕,領導著其他跟隨她們的子民。

  但從小便體弱多病的妹妹並沒有順利長大成人,而她們的父母連一聲嘆息都沒有留給她。

  我——

  梅莉莎突然發現,有個冰冰滑滑又軟軟的東西,正在觸碰著她的臉頰。

  這種觸感將梅莉莎拉回現實。

  原來是貓站了起來,用自己的貓掌肉球拍打著梅莉莎的臉。

  「我看你表情怪怪的,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?」

  梅莉莎才突然發覺自己眼角泛著淚水,趕緊擦拭自己的臉。

  「哈啊——突然覺得有點累了呢。」梅莉莎伸個懶腰,擦了擦眼角假裝在打哈欠,將目光避開貓的視線。

  然後她就看到Saber跟Rider正在談天說地、有說有笑的樣子。

  「我那時候征服了一些地區,並和願意臣服的部落結成鬆散的聯盟,為羅馬帶來大量的財富;而那些只會坐在腐朽椅子上的元老們,享受著我帶給他們的財富,卻眼紅我的成就,要將我拉下應有的地位!」

  Saber張開手臂侃侃而談,而旁邊聽著故事的Rider,很明顯沉浸在那些征服的馬蹄聲中。

  「嘿——然後呢?」Rider的眼神閃閃發亮。

  「在我忙著處理國內的政治問題時,幾股反叛勢力在維欽托利的號召下成形,各地都傳出我心愛的羅馬市民遭遇不測的消息,我連忙召集十個兵團,在積雪的阿爾卑斯山中強行軍。」

  Saber稍微緩口氣。

  「經過幾次正面交鋒,我把維欽托利逼到了名為阿萊西亞的要塞當中,這座要塞建立在山頭之上,易守難攻,此役便是阿萊西亞圍城戰!」

  「圍城戰嗎?」

  Rider看起來有些失去興趣,畢竟大部分的圍城戰都很無趣,只是將城堡圍堵住,等城內的人斷糧投降而已。

  「哼哼,這可是經典戰役啊!」

  Saber豎起一隻食指擺了擺,一副年輕人你有所不知的表情地笑著,繼續說道。

  「因為我戰鬥的土地是在高盧深處,我除了要建立內城牆,還要再建造一堵外城牆,才能抵禦外部的高盧騎兵突襲;所以在對內進行圍城戰的同時,我的兵團也同樣遭受被圍城的窘境。」

  「喔喔!」Rider看起來被提起了興趣。

  「而且元老院那群貴族為了打倒我,完全沒有給予任何支援;我的兵團除了失去補給與援助,還要面對內外騎兵的夾攻。」

  聽到Saber陷入劣勢,Rider的眉頭也皺了起來。

  「就在戰線即將崩潰之際,我率領六千騎兵,破釜沉舟地反攻敵方增援的六萬人,才將瀕臨極限的副將兵團解救出來;而敵方看見大勢已去,便四散潰逃,要不是我的兵團在之前的圍城戰中已經精疲力竭,否則應該可以將維欽托利的軍隊全數俘虜吧!」

  「哇——」Rider的表情,就像是親眼看見Saber率領騎兵隊,突擊六萬士兵的景象。

  梅莉莎看到此情此景,覺得很有趣。

  雖然從歷史的角度來看,Saber屬於後來者,也是亞歷山大的仰慕者,但此次召喚的情況卻有點微妙。

  這個時間點的Saber已經征服高盧,準備度過盧比孔河;而Rider才剛獲得布希法拉斯,準備開始他的漫漫征途而已,相比於還未達成偉業的Rider,此時的Saber才是名符其實的征服者。

  這兩人一搭一唱的,就好像老師正在教導學生的師徒一樣。

  這樣在之後對Lancer的戰略中,應該也能達成一定的效果吧?只能希望這兩位Servant可以更好的聯結作戰,這樣才有希望可以打倒那個強如鬼神的黝黑英靈。

  而貓在聽到Saber正在炫耀自己的豐功偉業,卻沒有什麼正面的反應。

  「戰爭嗎?過去人類的資源有限,也沒有機械可以輔助,才需要戰俘與奴隸來提供生產力,只有向外征戰才能獲得成就與財富。」

  貓冷冷地評價。

  「對羅馬人來說的偉業,卻是高盧人被奴役的開始;無知是一種幸福。」

  梅莉莎尷尬地笑了幾下,這隻貓講話真的很不留情面……

  而在這樣的平凡午後,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四人原有的安寧,要說為何的話,這個地方早就被他們佈下驅人結界,一般人只要到這附近,就會自動被其他事情帶往別處,因此這裡不應該有其他人才對。

  除非來者並非普通人。

  他們的注意力很快便鎖定這個來客,這個人身穿現代便服,但卻籠罩著一股特殊的魔力氣息,而已經對於這種存在有過數次經歷的這幾個人,很快就猜到來者的身分。

  從他的氣息看來,這個存在也是參戰Servant的一騎,Servant·Caster。

  「你們好。」

  Caster看起來就像一個隨處可見的黑髮青年,他有點緊張地指著自己說道:

  「呃,那個,我應該不用自我介紹吧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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