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auyea 4年前
就在這可怕的景象即將在Saber眼前實現的時候……一道黑影從稍遠的堤防斜坡往下直直地往前衝,目標是Lancer的Master——安娜。
是因為夜色的關係嗎?直到這個影子已經非常靠近的時候,還沒有人察覺到不對勁。
但是河濱已經被佈下結界,應該沒有任何生靈可以輕易逃脫貓與梅莉莎的法眼,如果說有任何可能的話,再加上這種非人般的速度,和無視防禦結界的步伐——
來者便是擁有氣息遮斷技能的殺人鬼,在百前市中潛伏的Assassin。
Lancer比身為目標的安娜還更快發現Assassin的存在,他分神去擔心安娜的安危,導致落雷的強度銳減。
「█▇▆▇▃▅▁▆▇——!!!」
但是這個距離想要去營救安娜,還是太困難了,Lancer只能想辦法怒吼,試圖吸引暗殺者的注意力,不過當然是徒勞無功。
而這個舉動卻讓騎乘著布希法拉斯的Rider注意到事情的變化。
「等等,那是?!」原本因為Lancer的鬆懈而獲得往前突進機會的鐵蹄,又被Rider的猶豫不決放緩了下來。
「Damn it!」眼看Rider就要放過這個大好時機,著急的Saber一把搶過布希法拉斯的韁繩:「果然年輕人就是容易壞事,讓我來!」
不熟悉Saber駕馭技術的布希法拉斯高聲嘶叫,被強制與前方的雷電奔流抗衡。
隨著Assassin迅速地靠近,安娜這時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,卻也只能眼看著暗殺者高速接近她。
「什麼——?!」
「是Assassin?!」
貓與梅莉莎這時也才在奔雷的白光下看見Assassin的黑影。
眼看安娜就要被捲入Assassin的攻擊範圍,Lancer也顧不得那麼多,他停止解放寶具,轉頭去救安娜。
而失去了雷霆阻擋的布希法拉斯,狂暴地衝向背後完全沒有設防的Lancer。
就在Assassin即將把背上的劍拔出來斬殺安娜的瞬間,六個凝聚魔力的不明飛行物疾速飛了過來,其飛行軌跡正好阻擋了Assassin準備出劍了結安娜的所有路線。
被逼著只能退後的Assassin定睛一看,才發現有六把劍刺在了那幾個他預測的地方,批哩啪啦地冒著詭異的電光,他瞬間就知道這是誰的魔術。
「我早就說過,如果你再繼續插手,我就會殺了你的……」Assassin的喃喃自語,只有離他最近的安娜聽得到。
他眼裡的怒火就像要噴出來一般,盯著河堤旁的電線杆,發狂地暴衝追逐他的下一個目標去了。
安娜看著Assassin就像風暴一樣來去無蹤,一時間有些傻眼,但還是觀察到那幾把插在地上的雷劍。
「這個形狀是黑鍵嗎?」安娜心想:「但型態又有點奇怪……」
而就在安娜還在思考的時候,六把黑鍵啪地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,就消失無蹤了,只剩下六個孔洞能夠證明剛剛的景象並不是幻覺。
下個瞬間,只聽到戰馬狂奔踏破土地的轟隆聲,以及一記沉悶的撞擊,安娜轉過頭一看,發現Lancer已經被衝撞到半空中,又重重地摔落地面。
等到戰馬嘶嘶吐出白氣、調整步伐緩緩踏步,馬背上的Saber與Rider回頭張望的時候,Lancer已經躺在地上四肢扭曲、不成人形了。
但他頭部的角度剛好看得到安娜,他眼中的狂氣已經消退,對她投射出關心以及看到她沒事而放心的眼神。
安娜跪了下來,無法接受這一切。
Lancer的身形開始消逝。
「其實我一直以來,都沒有恨過你。」
這是我的幻聽嗎?
肺部嚴重撕裂的Lancer還能夠發出聲音嗎?
我到底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?
為什麼竄改聖杯的規則?
為什麼要召喚Lancer?
「……」
無法承受現實的安娜就這樣呆坐在地上,直到Lancer完全消失。
確認了敵對Servnat已經被消滅,貓緩步走近:「Saber,把事情解決一下吧。」
既然Lancer已經退場,自然要將他的Master處理完畢、以絕後患;還保有令咒的Master很可能會成為新的不確定性,而且安娜已經被確認可以用令咒操控聖杯,就更不能讓她活下來了。
布希法拉斯再一次退去,下了馬的Saber習以為常地一邊走向安娜、一邊拔出自己的長劍。
必要之時,行必要之事。
但在場有一個人,無法理所當然地接受這種事情。
Rider也將劍拔了出來,擋在Saber面前。
Saber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:「走開,小鬼。」
「不讓。」Rider堅持自己的立場。
「Rider,你在做什麼?」梅莉莎問道:「你沒聽見我們剛才的討論嗎?這個魔術師甚至可以影響聖杯本身,我們不能放過這種問題人物。」
更何況她而跟天體科那幫人都做著同樣的天真幻想。
「打倒Lancer我沒有意見。」Rider眼神堅定地說:「但要殺這個女孩子,我不能接受;她是活在現在這個時間點的人類,跟我們這種被聖杯召喚而來的存在不一樣,她是活著的人,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殺死。」
Saber嘆了口氣:「你還是太年輕了。」
「聖杯戰爭可不是讓你展現正義感的地方。」梅莉莎冷酷地伸出左手:「吾以令咒對汝下令——」
「Master!」
「Rider,不要妨礙Saber。」
就算是擁有對魔力技能的Rider,也無法反抗令咒的強制命令。
Rider不可置信地看著梅莉莎,他現在才認識到魔術師是群怎麼樣的人。
Saber掠過因為激動而渾身顫抖的Rider,走向眼前坐在地上、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。
「你也別怪我啊!這一切都是聖杯的指引。」Saber不耐煩地說,對空中虛揮幾劍,調整角度與力道,只想趕快解決這件事。
就在Saber即將走到安娜身旁之前——
「請刀下留人。」
一身黑色正裝的青年男子從旁邊慢慢走出,從他的裝束看來,很明顯是聖堂教會一側的人。
「因為在場的這幾位都沒有到教會來報告過,我就先介紹我自己吧!」神父客氣的自我介紹:「我是這次百前聖杯戰爭中、被教會賦予中立監督使命的神父——梁文,請多多指教。」
「喔?教會的人到這裡是為了什麼啊?」Saber挑著一邊眉毛問道。
「教會的其中一個職責,就是保護失去Servant的Master。」
「唔,還有這種規定嗎?」Saber覺得很麻煩的樣子,搓著頭髮。
「前提是這個Master已經被教會所保護、人要在教會裡面才行,現在這個人可不在你們的保護範圍內呢。」貓說。
「你說的也有道理,但我跟那位少女的家族有些交情,因此我沒辦法眼看著她即將喪失性命卻毫無作為。」梁文客氣地說。
「這麼說你是想打破自己中立的立場,出手干預囉?」梅莉沙質問道。
「這確實有私情因素在裡面,請原諒我。」梁文大方地道歉。
「唔……」
這下麻煩了,梅莉莎心想。以時鐘塔的立場,是不想跟聖堂教會把關係弄僵的,聖堂教會的業務範圍太廣了,雖然因此與時鐘塔多有衝突,但大部分事情還是需要兩方合作才能夠順利完成,就像這次的聖杯戰爭一樣。
不想跟教會方面結下樑子的梅莉莎開始有了收手的打算,她轉頭去看貓有什麼想法,不看還好,一看差點暈倒。
貓跟Saber很顯然沒有這層顧忌,他們現在的氣勢就像如果梁文堅持要擋在他們面前,死一、兩個教會監督也無所謂的神情。
而梁文那邊看起來也沒有善終的打算,明明就是黑夜,卻還能隱約觀察到他身後有莫名的黑影在竄動。
就在場面看起來一觸即發之時——
「已經結束了嗎?這個黑衣人又是誰啊?Lancer老兄輸了嗎……」綠色的Archer這時候才姍姍趕到,從邊坡上側滑下來,後面一個白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跟著。
第一次見到Archer的Saber和Rider等人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。
「我是教會派來的中立監督。你就是與安娜結盟的Archer吧?」梁文親切地問道。
「呃,是這樣沒錯,現在是什麼情形?Lancer老兄是怎麼輸的?安娜他還好吧?」
面對Archer的諸多疑問,梁文只是熱心地笑著,很高興曾經與安娜結盟的Servant及時出現。
而剛剛已經準備好要動手的Saber,現在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;就連貓也顯得有些猶豫。
今天晚上已經消耗太大了,既然已經解決掉Lancer,那就不能再指望Rider會在這件事情上繼續合作;對手是來路不明的教會監督,還有一個立場尚不明朗的Archer,實在不是適合輕舉妄動的場合。
「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,謝謝你們,再見。」梁文邊說邊將安娜從地上攙扶起來。
Archer看起來已經想通了的樣子,他一邊掩護神父與安娜、一邊警戒著Saber與Rider,一行人慢慢往後撤退。
這時候安娜才有些回神,她看著Archer,緩緩吐出問題:「……你既然在這裡,那麼Caster已經被解決掉了?」
「這……一言難盡。」Archer苦惱著,不知道要從何說起。